第七十二章 乞兒（17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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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二章 乞兒（17）
安·艾伯特與艾維斯·約翰遜相識於大學，他們的相遇就像偶像劇的開頭，金色的太陽雨是上帝的饋贈，沒有帶傘的艾維斯是命運的安排。
與此前許多天一樣，安·艾伯特一如既往地泡在圖書館，準備離開的時候，卻下起了雨。
雨不是很大，可也讓人煩擾，安·艾伯特撐開傘離開了圖書館，他走到路上的轉彎處，突然被沖過來的人撞了一下。
撞他的人沒有帶傘，把外套舉過頭頂來避雨，只可惜被撞了這一下，他的外套也被打落在地。
艾維斯擡起頭，跟他說了一聲對不起，看清艾維斯的臉以後，安·艾伯特感覺周圍的一切霎時失去了顏色，因為艾維斯是他一潭死水的生活中僅有的色彩。
像偶像劇中所有的主角一樣，安·艾伯特不認識這位學校裏的風雲人物，也不知道如果艾維斯·約翰遜的臉沒有被遮住，給他送傘的大有人在。
這一瞥驚艷了他往後餘生的歲月，安·艾伯特知道自己長相並不算特別好看，但還是不自量力地說：“同學，你要去圖書館嗎？我送你。”
“我想去圖書館等雨停，然後回宿舍。”艾維斯·約翰遜說，“你能送我回宿舍嗎？”
那一刻安·艾伯特仿佛中了頭獎，被砸得暈暈乎乎，說話都不太利索，“可…可以啊。”
有一件安·艾伯特永遠不知道的事情，艾維斯·約翰遜從來沒有跟他說過，那天其實有朋友來給他送傘，就在圖書館門口等著。
故事的開頭這很美好，過程也十分順利，沒過多久他們就在一起了。
除了外界的一些聲音質疑艾維斯的眼光以外，他們的日子過得蜜裏調油，就跟泡在糖罐裏似的。
可惜好景不長，第三年他們就分手了，所有人都以為是艾維斯甩的他，可事實上，是艾伯特提的分手。
“那時候艾維斯想要帶我回家見父母，給我看了他家裏的照片，我才知道他是華南元帥的孫子。”安·艾伯特的聲音發緊，他喝了一口水，握杯的手有些抖。
“為什麽知道艾維斯·約翰遜是華南元帥的孫子以後你要和他分手。”袁嘉林問。
“因為我是瑞斯的成員，殿下。”安·艾伯特右手放到左肩上，微彎了腰。
瑞斯是一個致力於光覆帝國的組織，他們滲透在各行各業中，等待著最好的時機，安·艾伯特生來就被忠於帝國的思想影響。
他一直堅信聯盟就是小偷，帝國大廈將傾的時刻拼著最後一口氣把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，才讓他們茍活到現在，知道艾維斯·約翰遜身份的時候，安·艾伯特如墜冰窖。
“你們是帝國軍團的後代。”陸懷玉說。
“是。”艾維斯沒有否認，“那時候軍團基本上是四分五裂，在元帥臨陣倒戈以後，投奔聯合軍的越來越多，如果說，最初建立聯合軍的將軍們是帶著血性反抗帝國，後面這些人就是墻頭草。”
“趨利避害，無可厚非。”袁嘉林卻不那麽認為。
安·艾伯特“哼”了一聲：“所以您選擇他也是趨利避害嗎？”
這個問題使袁嘉林的臉瞬間黑了下來，“你或許不知道帝國為什麽倒臺，面對星際海盜的乏力以及不斷縮減的軍費，帝國政府選擇挖空其他星球資源，抓青壯年充軍把河外十八星系弄得烏煙瘴氣的時候，在首都星生活的你們還相信帝國編造的謊言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安·艾伯特激動道，“帝國…帝國實現了大一統，把一盤散沙的星系連接起來，它的功績是無可比擬的！”
“那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帝國。”袁嘉林說，“幾十年前的帝國不過是強弩之末，你們被人當刀使都不知道。”
“您身為帝國的皇子，怎麽可以這麽說！”安·艾伯特難以接受，指著陸懷玉說，“您一定是被他洗腦了。”
袁嘉林覺得十分可笑，新聞上說他洗腦別人，在這裏卻說他被洗腦。
“如果你讓我們來只是要說這個，請恕我們不奉陪。”
“不，我不是要說這個，我已經退出瑞斯了。”艾伯特冷靜下來。
“要說什麽，請吧。”
“相信您也知道，我是為了艾維斯退出瑞斯的，可他還計較著從前的事情，不願意跟我和好，還亂搞男女關系讓我嫉妒。”
袁嘉林冷笑了一聲：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，為了他放棄了所謂光輝的事業。”
“我……”安·艾伯特想要說些什麽，卻發現無可反駁，他的確就是這樣想的。
“他交往了那麽多人，你只不過是其中一個，你憑什麽覺得自己是特別的。”
安·艾伯特說不出話來。
袁嘉林：“哦？沒有理由嗎？”
沈默良久，安·艾伯特才憋出一句話來：“他說我的眼睛像翡翠…”
“嗯…”袁嘉林說，“的確是一個讓你值得記憶的點，不過你確定只是想讓我來聽你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？”
“當然不是，你們不是想知道那個乞丐是誰嗎？”
這倒是說到點上了，那個乞丐是一切的開端，剛開始他們懷疑是古廉，可是現在看來，這個可能性不大。
袁嘉林：“洗耳恭聽。”
“瑞斯有一個部門，到處尋找那些無家可歸的人，培養他們成為殺手，不過這樣的人越來越少，他們就專門找從監獄中出來的，有前科的罪犯來做這些事。”
“聽起來確實是一個好方法，照你這樣說，那個乞丐是無家可歸的人，還是罪犯呢？”
“說實話，我也想知道，我比任何人都想抓住他，我自己私下也查了，但沒有任何成效。”
“所以你不得已來找敵人合作？”
“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，殿下，您永遠不是我們的敵人，即使您已經投奔聯盟，瑞斯永遠追隨您，等待您回心轉意。”
“那你們還是去找另一個人當殿下吧，就算我在宇宙長河中消逝了也不會有那麽一天。”袁嘉林說完又反應過來，“我忘了，你已經退出瑞斯了。”
安·艾伯特被堵了一下，“殿下，我是誠心想合作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如果這就是你知道的所有信息，我們已經了解了，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？”袁嘉林拿起手邊的杯子，發現觸感不對。
他點的明明是咖啡，結果手中的是卻蜂蜜水，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，袁嘉林看了一眼陸懷玉，無奈接受了這杯蜂蜜水。
安·艾伯特繼續說：“我知道瑞斯有一個系統，有所有這些人的信息。”
“你能搞到？”
安·艾伯特：“不能。”
袁嘉林對他笑了一下，那意思顯然是：那你說個屁。
“我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裏。”安·艾伯特咬了咬牙。
“哦？”袁嘉林來了興趣。
“鹹坪盤山虎穴，原來叫桐木寨。”
桐木寨並不是一個寨子，而是一片原始森林，也是首都星最大的生態保護區，曾經是聯合軍藏軍的地方，各種樹木遮擋，遮住了無數個洞穴。
這些洞穴處處連通，有的是天然的，有的是被挖通的，戰爭結束以後，這裏就荒廢了，原本聯盟想開發，被議會以維護生態的理由打了下來。
“很有用的信息，等抓到他們以後會考慮為你減刑。”袁嘉林挑起眉頭。
果然一開始的彬彬有禮只是錯覺，安·艾伯特後槽牙都要咬碎了，“我什麽都沒做！”
“你不是加入那個組織了嗎？”袁嘉林說完之後攔住了陸懷玉準備喝咖啡的手，“嚴於待人，寬以律己？”
陸懷玉放下咖啡淡淡道：“我喝再多咖啡也抵不過你一頓水煮肉片。”
袁嘉林“嘖”了一聲，“安靜這麽久，沒有什麽要說的嗎，陸警官？”
陸懷玉用他一貫清冷的嗓音說：“有自首情節，可以減刑。”
安·艾伯特牙齒酸得水都喝不下去了，這對一個剛痛失所愛的人完全是一種精神折磨，他懷疑袁嘉林就是在報覆他那一句“趨利避害”。
袁嘉林轉過頭來繼續問安·艾伯特，“既然你加入了那什麽組織，知道是誰建立的嗎？”
艾伯特咬著牙從嘴裏蹦出來三個字：“不！知！道！”
袁嘉林：“看來你級別很低，難怪什麽都沒做。”
這句話氣得艾伯特的綠眼睛差點冒出紅光。
“一個虛無縹緲甚至用不上你的癡心妄想和眼前實實在在的伴侶，你選擇了前者。”袁嘉林說，“約翰遜先生知道自己是被這種理由放棄的嗎？”
安·艾伯特怔楞了很久。
“他不知道…我告訴他的理由更可笑，我說和他談了那麽久的戀愛已經膩了，……或許您是對的，帝國並不值得重建，現在的生活就很好。”安·艾伯特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，“…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。”
這實際上是無解的，如果沒有艾維斯的死亡，安·艾伯特或許還困在牢籠中，他忠於的組織殺害了自己的鐘愛的人，平衡被打破，他才明白心中的天平偏向哪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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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·艾伯特與艾維斯·約翰遜相識於大學，他們的相遇就像偶像劇的開頭，金色的太陽雨是上帝的饋贈，沒有帶傘的艾維斯是命運的安排。
與此前許多天一樣，安·艾伯特一如既往地泡在圖書館，準備離開的時候，卻下起了雨。
雨不是很大，可也讓人煩擾，安·艾伯特撐開傘離開了圖書館，他走到路上的轉彎處，突然被沖過來的人撞了一下。
撞他的人沒有帶傘，把外套舉過頭頂來避雨，只可惜被撞了這一下，他的外套也被打落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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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偶像劇中所有的主角一樣，安·艾伯特不認識這位學校裏的風雲人物，也不知道如果艾維斯·約翰遜的臉沒有被遮住，給他送傘的大有人在。
這一瞥驚艷了他往後餘生的歲月，安·艾伯特知道自己長相並不算特別好看，但還是不自量力地說：“同學，你要去圖書館嗎？我送你。”
“我想去圖書館等雨停，然後回宿舍。”艾維斯·約翰遜說，“你能送我回宿舍嗎？”
那一刻安·艾伯特仿佛中了頭獎，被砸得暈暈乎乎，說話都不太利索，“可…可以啊。”
有一件安·艾伯特永遠不知道的事情，艾維斯·約翰遜從來沒有跟他說過，那天其實有朋友來給他送傘，就在圖書館門口等著。
故事的開頭這很美好，過程也十分順利，沒過多久他們就在一起了。
除了外界的一些聲音質疑艾維斯的眼光以外，他們的日子過得蜜裏調油，就跟泡在糖罐裏似的。
可惜好景不長，第三年他們就分手了，所有人都以為是艾維斯甩的他，可事實上，是艾伯特提的分手。
“那時候艾維斯想要帶我回家見父母，給我看了他家裏的照片，我才知道他是華南元帥的孫子。”安·艾伯特的聲音發緊，他喝了一口水，握杯的手有些抖。
“為什麽知道艾維斯·約翰遜是華南元帥的孫子以後你要和他分手。”袁嘉林問。
“因為我是瑞斯的成員，殿下。”安·艾伯特右手放到左肩上，微彎了腰。
瑞斯是一個致力於光覆帝國的組織，他們滲透在各行各業中，等待著最好的時機，安·艾伯特生來就被忠於帝國的思想影響。
他一直堅信聯盟就是小偷，帝國大廈將傾的時刻拼著最後一口氣把他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，才讓他們茍活到現在，知道艾維斯·約翰遜身份的時候，安·艾伯特如墜冰窖。
“你們是帝國軍團的後代。”陸懷玉說。
“是。”艾維斯沒有否認，“那時候軍團基本上是四分五裂，在元帥臨陣倒戈以後，投奔聯合軍的越來越多，如果說，最初建立聯合軍的將軍們是帶著血性反抗帝國，後面這些人就是墻頭草。”
“趨利避害，無可厚非。”袁嘉林卻不那麽認為。
安·艾伯特“哼”了一聲：“所以您選擇他也是趨利避害嗎？”
這個問題使袁嘉林的臉瞬間黑了下來，“你或許不知道帝國為什麽倒臺，面對星際海盜的乏力以及不斷縮減的軍費，帝國政府選擇挖空其他星球資源，抓青壯年充軍把河外十八星系弄得烏煙瘴氣的時候，在首都星生活的你們還相信帝國編造的謊言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安·艾伯特激動道，“帝國…帝國實現了大一統，把一盤散沙的星系連接起來，它的功績是無可比擬的！”
“那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帝國。”袁嘉林說，“幾十年前的帝國不過是強弩之末，你們被人當刀使都不知道。”
“您身為帝國的皇子，怎麽可以這麽說！”安·艾伯特難以接受，指著陸懷玉說，“您一定是被他洗腦了。”
袁嘉林覺得十分可笑，新聞上說他洗腦別人，在這裏卻說他被洗腦。
“如果你讓我們來只是要說這個，請恕我們不奉陪。”
“不，我不是要說這個，我已經退出瑞斯了。”艾伯特冷靜下來。
“要說什麽，請吧。”
“相信您也知道，我是為了艾維斯退出瑞斯的，可他還計較著從前的事情，不願意跟我和好，還亂搞男女關系讓我嫉妒。”
袁嘉林冷笑了一聲：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，為了他放棄了所謂光輝的事業。”
“我……”安·艾伯特想要說些什麽，卻發現無可反駁，他的確就是這樣想的。
“他交往了那麽多人，你只不過是其中一個，你憑什麽覺得自己是特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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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”袁嘉林說，“的確是一個讓你值得記憶的點，不過你確定只是想讓我來聽你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？”
“當然不是，你們不是想知道那個乞丐是誰嗎？”
這倒是說到點上了，那個乞丐是一切的開端，剛開始他們懷疑是古廉，可是現在看來，這個可能性不大。
袁嘉林：“洗耳恭聽。”
“瑞斯有一個部門，到處尋找那些無家可歸的人，培養他們成為殺手，不過這樣的人越來越少，他們就專門找從監獄中出來的，有前科的罪犯來做這些事。”
“聽起來確實是一個好方法，照你這樣說，那個乞丐是無家可歸的人，還是罪犯呢？”
“說實話，我也想知道，我比任何人都想抓住他，我自己私下也查了，但沒有任何成效。”
“所以你不得已來找敵人合作？”
“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，殿下，您永遠不是我們的敵人，即使您已經投奔聯盟，瑞斯永遠追隨您，等待您回心轉意。”
“那你們還是去找另一個人當殿下吧，就算我在宇宙長河中消逝了也不會有那麽一天。”袁嘉林說完又反應過來，“我忘了，你已經退出瑞斯了。”
安·艾伯特被堵了一下，“殿下，我是誠心想合作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如果這就是你知道的所有信息，我們已經了解了，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？”袁嘉林拿起手邊的杯子，發現觸感不對。
他點的明明是咖啡，結果手中的是卻蜂蜜水，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，袁嘉林看了一眼陸懷玉，無奈接受了這杯蜂蜜水。
安·艾伯特繼續說：“我知道瑞斯有一個系統，有所有這些人的信息。”
“你能搞到？”
安·艾伯特：“不能。”
袁嘉林對他笑了一下，那意思顯然是：那你說個屁。
“我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裏。”安·艾伯特咬了咬牙。
“哦？”袁嘉林來了興趣。
“鹹坪盤山虎穴，原來叫桐木寨。”
桐木寨並不是一個寨子，而是一片原始森林，也是首都星最大的生態保護區，曾經是聯合軍藏軍的地方，各種樹木遮擋，遮住了無數個洞穴。
這些洞穴處處連通，有的是天然的，有的是被挖通的，戰爭結束以後，這裏就荒廢了，原本聯盟想開發，被議會以維護生態的理由打了下來。
“很有用的信息，等抓到他們以後會考慮為你減刑。”袁嘉林挑起眉頭。
果然一開始的彬彬有禮只是錯覺，安·艾伯特後槽牙都要咬碎了，“我什麽都沒做！”
“你不是加入那個組織了嗎？”袁嘉林說完之後攔住了陸懷玉準備喝咖啡的手，“嚴於待人，寬以律己？”
陸懷玉放下咖啡淡淡道：“我喝再多咖啡也抵不過你一頓水煮肉片。”
袁嘉林“嘖”了一聲，“安靜這麽久，沒有什麽要說的嗎，陸警官？”
陸懷玉用他一貫清冷的嗓音說：“有自首情節，可以減刑。”
安·艾伯特牙齒酸得水都喝不下去了，這對一個剛痛失所愛的人完全是一種精神折磨，他懷疑袁嘉林就是在報覆他那一句“趨利避害”。
袁嘉林轉過頭來繼續問安·艾伯特，“既然你加入了那什麽組織，知道是誰建立的嗎？”
艾伯特咬著牙從嘴裏蹦出來三個字：“不！知！道！”
袁嘉林：“看來你級別很低，難怪什麽都沒做。”
這句話氣得艾伯特的綠眼睛差點冒出紅光。
“一個虛無縹緲甚至用不上你的癡心妄想和眼前實實在在的伴侶，你選擇了前者。”袁嘉林說，“約翰遜先生知道自己是被這種理由放棄的嗎？”
安·艾伯特怔楞了很久。
“他不知道…我告訴他的理由更可笑，我說和他談了那麽久的戀愛已經膩了，……或許您是對的，帝國並不值得重建，現在的生活就很好。”安·艾伯特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，“…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。”
這實際上是無解的，如果沒有艾維斯的死亡，安·艾伯特或許還困在牢籠中，他忠於的組織殺害了自己的鐘愛的人，平衡被打破，他才明白心中的天平偏向哪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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